我走在我们相识的学校里,躺在曾经嬉戏的操场上。下课铃响,走出教学楼的学生们蜂拥而至。天边的鸿鸟撕破天空的寂静,远方的高楼在眺望着每个在这座城市里失落的人。

    我不爱你了。

    我去了曾经我们最爱去的早点铺,还是以前的那位老板。铺子里人流量还是很大,老板额头上的汗水慢慢滑落,浸湿了披在身上的围裙。我点了一份你最爱吃的馄饨,放上孜然面和胡椒粉,连带着眼泪大口吃着。

    我不爱你了。

    我来到曾经我们住过的屋子,里面的家具似乎还认得我,静静地在那里欢迎我的回来。窗外的阳光依旧照到了床边的杜鹃花,打开窗户,空气中裹挟不远处的石榴树散发的淡香扑鼻而来。

    我不爱你了。

    我寒暄着我们熟识的酒馆老板娘,她笑着为我打满一杯黄啤,我抿着酒,同她讲一些家长里短。房租涨了,客人很多,酒馆的酒还是那么好喝。喝完一杯,我又点了一杯你最爱喝的比利时小麦啤酒,放在我的桌子对面。

    我不爱你了。

    我坐在我们曾吵架过的河边,脱下鞋,双脚伸进水里。偌大的城市里这是唯一一条河流,我们那次吵得很凶,周边的行人纷纷驻足,有的人掏出手机,有的人上来劝架。将我们拉开之后,我们大约有一周没有说过话。

    我不爱你了。

    我站在我提出分手的车站,看着往来的车辆和同我一样站在这里的等车的行人。每个人都在低头看着手机,上下滑动着屏幕,似乎在寻找不可多得的宝藏。熟悉的48路公交车停在面前,它的外观和造型都没有变,车身的广告由医院换成了宠物美容。

    我不爱你了。

    这座城市里处处有你的影子。常去的电影院,挽着手一同走过的石板路,你牵着我的手走过的每一个路口。手机里全都是你最爱听的音乐,家里装满你最爱看的书。

    我还爱你。

    我只爱你一人。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