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没事,全是外伤。但她看起来年纪不小,身体本身也不是很好,能不能熬过去很难说。”叶雨潇皱眉道。

    软组织损伤治起来简单,不过是止血镇痛消炎防止感染,但除此之外,全靠自己扛。希望老人家命大,能平安挺过。

    “尽力救治。此事蹊跷得很,其中一定有内情。等她伤情好转,本王要亲自问她。”欧阳晟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治病救人,职责所在。”叶雨潇点头道,“何况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的职责什么时候成了治病救人了?她还真当自己是“叶大夫”了?欧阳晟瞥了她一眼,没作声。

    叶雨潇命人快马加鞭,自筹备中的女学调取金创药膏,给老妪全身上下都敷上了。这药膏不仅止血,而且消痛,希望她能好受点。

    老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一旦发烧,没法注射青霉素。还好尚有一盒左氧氟沙星,上次欧阳晟去扈祁的时候没用上,给她原样带了回来,可以留作救命药。

    安顿好老妪,叶雨潇留下两名丫鬟照看,自己则整理仪容,和欧阳晟重回秋园。他们今儿是宴请的主人,中间消失一段时间好说,如果一去不复返,就太不像话了。

    福禧堂里,白太妃却是一点儿重返秋园的心思都没有了。她今儿为了那个女人,几乎和欧阳晟撕破了脸,结果还是没把人留住,实在是气人。

    冯嬷嬷见她的脸色着实难看,忙端了清火平气的饮子来,劝道:“太妃,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白太妃阴沉着脸道:“这还用吗?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她弄死!”

    冯嬷嬷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叶雨潇和欧阳晟赶回秋园时,已有不少宾客发现他俩消失了一阵,纷纷不依,来灌他们的酒。两人左挡右挡,还是被灌了一肚子酒水。

    晚上两人回到齐王府,叶雨潇已有了七八分醉意,全靠欧阳晟扶着,才直立着走进了霄云院。

    她一进门,便有丫鬟急着来禀报:“王爷,王妃,你们去秋园后不久,福禧堂就来了人,说是代太妃向你们道歉,结果却偷偷溜进老太太的房间,想要用被子捂死她!”

    现在霄云院上下都知道老妪是叶雨潇的救命恩人,自动称呼她为老太太。

    叶雨潇的酒顿时醒了:“老太太现在情形如何?”

    丫鬟颇有几分得意地道:“咱们是谁,虽然比不上春晓姐姐泼辣,但怎会让她们钻了空子。”

    不愧是她养出来的丫鬟,伺候人也许不在行,但眼睛紧,性子辣,手段硬,寻常人休想随随便便就讨着好。叶雨潇欣慰地笑了:“很好,自己下去领赏。以后再有人使坏,先打一顿再说,出了事我担着。”

    “多谢王妃!”丫鬟得了夸赞,愈发欢喜,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手下的人得力,叶雨潇分外高兴,去后院西厢看过老妪后,回到了西次间。

    西次间里,欧阳晟已经换上了家常便服,正坐在炕桌前喝茶。叶雨潇爬上炕,在他对面坐了,再从怀中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纸,拍到了他面前。

    “什么东西?”欧阳晟拿起来一看,其中一张是平南王府的地址,另一张是他在南疆给叶雨潇画的小像。小像上的叶雨潇皮肤黑黝黝的,和现在肤若凝脂的她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