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您快上来呀!”岸边传来奴仆们的焦急的呼喊声,有的已经跑去拿竹竿了,准备把欧阳晟捞上来。

    欧阳晟猛然回神,一个纵身从湖中飞起,上了岸,又聚起内力震落了满身的食人鱼,拔腿朝外狂奔而去。

    此时他已浑身是伤,血水混着湖水淌下,淅淅沥沥洒了一路。

    闻讯赶来的白太妃目睹了这一幕,惊得面容失色,手脚冰凉。

    “王爷,您伤得厉害,快停下来!”

    “表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

    背后传来许多人的呼喊声,但欧阳晟充耳不闻,一路飞檐走壁,直闯平南王府,冲进了琼楼。

    叶雨潇惊讶地抬起头来。面前站着的浑然是个血人儿,几乎连面目都辨不清了。

    “你毁容了?”叶雨潇下意识地问道。

    欧阳晟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把她抵到了墙上:“说,是不是你?!”

    “什么是不是我?”叶雨潇含混不清地反问。此时她已经反应了过来,他这一身水淋淋的伤,应该是被食人鱼咬的吧?看来他已经发现体内毒解的事儿了。

    门外,平南王府的护院和家将已经追来了,但他们担心叶雨潇的安危,没敢入内,只迅速拉满了弓,冲着欧阳晟喊:“齐王,放开叶大小姐!不然我们王爷必不会放过你!”

    叶雨潇故意轻松地道:“不必担心,大不了我再讹齐王一回,重新嫁给他。”

    但一心求答案的欧阳晟并没有被激将到,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第一次,是在本王的书房,你趁着本王醉酒,扒光了本王的衣裳,确诊本王中毒;第二次,是在宫中关禁闭的偏殿,你再度扒光本王,将毒聚集到了本王的腹部,导致腹部鼓起了隆包;第三次,是在平南王府花墙后的屋子里,你趁着本王误入,扒光本王的衣裳,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了无痕迹地弄出了本王腹部的毒液。”

    哟哟,推论得完全正确呢,真聪明。叶雨潇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掏出银针,大大方方地扎了他一下。

    欧阳晟只觉得手肘一麻,手就不受控制地松开了叶雨潇的下巴。

    “你果然有些本事。”欧阳晟抚着手肘,眼中有灼灼的光芒闪现,“是你。肯定是你。”

    “你是说刺穴的本事?”叶雨潇冲他晃了晃银针,“我谭师父教我的,酷不酷?”本来她没打算露这一手的,但被掐住下巴的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不能助长了这厮的气焰。

    “你尽管装傻充愣,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欧阳晟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她的脚。

    他以为她很想装?正是由于他揪住不放,她被迫无奈才装的好吗?这男人真是的,毒解了,自个儿偷着乐去就是了,干嘛刨根问底啊。叶雨潇暗暗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找帮你解毒的人?你要报恩?”

    欧阳晟目光幽幽地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扯起一边的唇角:“你猜。”

    叶雨潇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即决定要一装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