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两人躺下时已近乎天明，安晏阳在齐尧怀里睡得不省人事，脸上还泛着情事过后的餍足
只剩下岑聿一人夜不能寐，一大早就起来到戒律堂跪着
“七爷”戒律堂管事的下人站在门口踹踹不安，齐尧摆摆手让他下去
他径直走向岑聿，一脚踢在他重伤未愈的屁股上
岑聿突然遭罪没忍住闷哼一声，身子向前倾去，见到是自家老大时赶紧端正身子问好
“怎么跑这来了，廖庶被你吓的都不敢进来”廖庶就是刚才掌管戒律堂的下人
“岑聿犯了错自然应该受罚，昨晚老大没罚完，我就自作主张自己过来戒律堂领罚了”岑聿低着头语气里有些委屈，大概是因为昨晚那样的姿态被别人瞧去，又羞又怨
齐尧装作不知道，挽起袖子，让下人去拿了根鞭子过来，这根鞭子比昨天的棍子还细点，也算给他补偿
那人退下后，堂中只有他们二人
他用鞭子在空中甩过几下，那声音似乎要把空气撕开一道口子
岑聿听见那声音后周身沁出一层薄汗，但也只是转过身去跪趴在地上，将臀部翘起
只听身后声音响起“老规矩，十鞭认一次错，认完为止”
岑聿认声是，声音清脆响亮，接着鞭子就破风而下，岑聿看不见齐尧挥鞭的情形只能听到鞭子划过空气的嘶吼声和不断落在臀上火辣辣的疼
他咬紧牙关，扯着嗓子喊道“十。。不该在发现那人踪迹时时贪功冒进，差点因小失大”
认错只有十秒，很快鞭子就继续挥下
整整五十下后，岑聿才将心中所犯罪过陈诉完毕
齐尧将沾了鲜血的鞭子放到一边，让地上的人转过身，自己就近坐在雕花木椅上。他看了眼前人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身为这次行动的领头人，没有及时发现问题才是你最大的问题”
戒律堂的鞭子没有一根是能轻易挨过的，即使如此，岑聿依旧跪的板正，他跟了齐尧五年，之前挨过的打比这次狠的不计其数，但他感受得到，齐尧这次对他很失望，为此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绷紧肌肉听训，不敢有丝毫懈怠
齐尧停顿了会继续说道“穆鸿是你带出来，我知道你很看中他，但这不是他急于求功，贪图冒进的理由，也不是你替他揽罪的理由，这次他私自带人跟踪方寒枫，差点被发现，要是白黎再晚来一步，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好好想想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齐尧从椅子上起身，最后留下一句穆鸿在地下室的消息
他在戒律堂跪满半个小时后起身，忍着疼一点一点往地下室走去
还能走着去已经是莫大的幸运，这么大的动静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被丢进地下室已经是齐尧对他最大的宽容
地下室在主宅后厅下面，而戒律堂在后花园的侧边，走过去起码得半个小时，加上有伤在身，整整一个小时，岑聿才回到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