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婳又气又急又怒,胸口剧烈起伏,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破口大骂的情绪,冷静下来梳理被温溪打乱的思绪。

    这个秘密据她所知温溪曾经在暗地里极力探寻过,且并无所获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如今……

    柳诗婳把目光投到温溪身上,这女人虽然现在一身素白,也能从隐约的服饰暗纹只看出来那是太后太能穿戴上身的规制,她举手投足透露出高高在上的雍容气势与从前为皇后时的低调沉默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脸色虽瞧着稍微的倦怠,但气色很好,满目灵气,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那种……

    柳诗婳恨透了温溪现在的这幅模样,她怀着无比的愤恨将温溪这一系列的转变归结概括为四个字:小人得志!

    柳诗婳眸色一下子深沉下来,从前的温溪在宫中过得并不如意,娘家满门倾覆,又不得陛下喜爱,在宫中一向是夹着尾巴低调做人,她会想去探寻那个秘密也合情合理。

    但现在不一样了,陛下死了,她的儿子登基做了皇帝,自己作为她最大的劲敌又满盘皆输,如今这宫中无人能与之相较量,整个后宫都是她的天下,荣华富贵,权势财富,这个女人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一来,那个秘密的作用或许对她来说就真的可有可无了,这样的话,这个秘密就失去了它的价值,那自己真的就必死无疑了……

    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她不想死……

    柳诗婳垂下眼皮,遮去眼中的慌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中快速盘算思索,一时间各种纷乱的思绪在脑中缠绕交织,饶是她有再深的城府,这时候也失了章法,一时间竟在沉默中有些不知所措。

    温溪悠闲的坐在轿椅中,她说完话以后就一直在观察柳诗婳的动静,见她忽然沉默下来,温溪微微一挑眉,这女人虽面上不显,但细微的下意识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柳诗婳被绑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温溪见她右手能活动的那几个手指,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再握紧……说明她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让这个心思深沉贯会装模作样的女人开始慌了。

    温溪适时开口:“我们两个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你死我活,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所谓关于我的秘密,我也听听就罢了,所以你要说什么就快些说吧,说完了,我就让外面的人进来送你上路。”

    柳诗婳来不及理清的思绪还是一团乱麻,听着温溪这样的话,她就愈发着急,越是着急就越心慌,只觉自己后脑勺因为对于死亡的恐惧而一片麻木,被温溪催着,于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开始不过脑子地顾左右而言他,“……温溪,是你对不对?这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我究竟是输在了哪里,四郎是你杀的然后故意嫁祸给我一箭双雕对不对?还有……”

    柳诗婳的呼吸变得急促,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似在自言自语,“还有……对了,还有秦敛,你和秦敛其实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对不对?对!一定是这样!怪不得秦敛会在关键时刻站在你这边,其实是你们早就在暗地里狼狈为奸了吧?表面上却还装的什么都没有,连我都被骗过去放松了警惕,你们合谋杀了陛下,趁我没有防备突然发难,是这样对吗?”

    自言自语着,柳诗婳突然抬起头,用一双渗人的眼睛死死盯住温溪,“温溪,你这个婊子你好手段啊,居然连秦敛都被你收服了!如果这次不是秦敛选择了你和你儿子,即使陛下死了,我也照样不会输!我之前找秦敛合作多少回,不论开怎样的条件,他从来都不曾理会过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柳诗婳双眼一眯,忽然扬起一个古怪的笑,“四郎已经有多久没碰过你了?所以你耐不住寂寞了,干脆一举两得,使出在四郎身上没机会施展的功夫,好手段啊!把秦敛伺候爽了,这才让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秦敛选择站在你身边帮了你。”

    温溪一直面带微笑,手里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打着,并没有因为柳诗婳恶毒的言语而怒火中烧,也没有反驳,甚至还端起茶盏又惬意地啜了一口。

    等柳诗婳把话说完后才噗嗤一声轻笑,顺着她的话开口道:“可不是嘛!我也觉得我挺厉害的,都不用把刀架到赵韫脖子上,就能引他去你床上睡你。而且我就是这么受老天爷的眷顾,赵韫早也不死晚也不死,在我那儿不死,在别的妃子那儿也不死,他就偏偏死在了你的床上。至于秦敛啊,呵呵……”

    温溪停顿一下,故作暧昧羞涩地掩扇一笑,“秦敛的样貌、身段、才学,还有……行事能力,哪样不比赵韫好,你都可以巴结伺候赵韫当个宠妃,我怎么就不能靠让秦敛爽利了来给我儿子换个皇位。人家长得好,身材棒,还器大活好,我一点儿也不吃亏,你也用不着摆这么一副我做出来这么大的牺牲我活该的模样。倒是你,你自己不也说了,就算你倒贴,人家都不带理你的,你说这气不气人?各凭本事罢了,只不过是你没我有本事,现在过程都不重要了,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我赢了,我儿子成了皇帝我成了太后,你是死是活我说了算。”

    柳诗婳只觉轰隆一声,整个人都要被气炸裂了,被点燃的怒火瞬间将她所剩无几的理智燃烧殆尽,她疯狂挣扎起来,想要起身朝温溪冲过来,只不过挣扎实在太过剧烈,又实在被绑得太过结实,整个人连人带椅摔翻在地,只能拼尽全力张嘴发出尖啸。

    “啊——温溪!温溪!你这个贱人!婊子!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去死!啊啊——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温溪看着即使绑着椅子也要拼命朝她挪过来的柳诗婳,那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的眼神,心中一声冷笑,脸上的笑意徒然一收,拿起茶几上的茶盏,朝柳诗婳爬过来的方向,在离她不远处的地面上狠狠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