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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控制体型,足够纤弱娇软,林府平日里连饭也不给他吃饱。可就是这样一具羸弱的身体,林植居然要让他来当侍卫。

    侍卫是那么好当的么?穿着厚重的甲衣一站就是几个时辰,轮上夜间当值更添更深露重。更别提平常还要操练……尹岑玉叹了口气,林植也是真不把这个儿子当人呢。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回到西侧院,莲池旁的小亭子里,几个少年正在摸骨牌。这些少年成日在宫里无所事事,想去皇帝面前露个脸又没胆子,只能在院子里玩牌,或是说些闲话来打发时间。

    见尹岑玉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几个人压低了声音凑在一起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尹岑玉暗中观察着那边的动静。之前他并没有怀疑西侧院的人会因为争宠而给原主下毒,因此不太将他们放在心上。可如今其中可能有受林波指使的下毒者,尹岑玉便也不得不对他们多加关注。

    这些少年隐隐以那日出言嘲讽尹岑玉的娇俏少年和白衣少年为首,这两人一个是项钺麾下的一名将军送进来的,另一个则是世家赵氏寻来的。本就是被调|教好了的扬州瘦马,从小学的便尽是些献媚邀宠、后院争斗的本事。因此在尹岑玉养伤那几天,一身本领无处使的二人时常去他窗外说些指桑骂槐的话来打发时间。

    然而尹岑玉看过去,却并不觉得下毒之事是他们两个做的。

    原因无他,这两个人不过是虚张声势,实际上胆子并不大,若真是他们动的手,也该如林波一般露出马脚才是,可这二人平日跳得太欢了,反而降低了嫌疑。

    尹岑玉收回目光。他觉得或许日后该注意一下,那些跟在他们身后附和的,比较低调的人。

    他没有再理会那几个少年,拎着东西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将大包小包放下,还没来得及收拾,便有一个小內侍急忙忙跑进来:“林公子,统领大人让您来了就去找他。”

    尹岑玉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他将房门锁好,跟在內侍身后去见统领,心中却暗笑林植在衙门的正经差事办不好,这种事儿却办得格外利落。

    林植一大早便托了人给建章宫的侍卫统领捎话,麻烦他安排尹岑玉去建章宫当值的事。尹岑玉跟着內侍出了西侧院,绕了半圈从侍卫处的正门进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统领服饰的青年正在院子里给两个侍卫训话。

    看到那位统领的正脸尹岑玉微微惊讶,没想到还是个故人。

    这人是昔年在军中,项钺账下的一个小兵,名叫张二毛。年纪不大,当年只有十六七岁,平日里干些跑腿的杂活。因时常帮项钺送些七零八碎的东西给他,便在尹岑玉面前便也混了个脸熟,没想到如今已是统领了。

    建章宫是项钺的寝宫,用从前便在身边的旧人倒也没错,只是没想到这张二毛竟也会被林植如此轻易的就收买了。

    张二毛正板着脸训着面前的两个侍卫。这两人白日里不好好休息,在房中偷偷吃酒,到了晚上当值时却打起了瞌睡,被他抓了个正着:“这也就是在宫里,若是昔年在军中,玩忽职守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那两人却不以为然。他们也是官家子弟荫了家里的名额进宫当侍卫,保护皇上便算了,这张统领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甚至年纪还比他们小一些,居然也仗着官职稍大那么一丁点儿就在这里教训他们。二人不敢明着顶嘴,心思却完全飘去了别处。

    张二毛见这两人的视线不住的往他身后瞟,心中火气渐增,可回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尹岑玉,顿时愣住了。

    像,太像了。张二毛心道,不止长得像,连眼神都有那位的几分神韵。若不是亲眼看着那位下葬,他都要怀疑尹大人复生了!

    张二毛看着尹岑玉,心中顿时涌出无限酸楚。

    尹岑玉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张统领。”

    张二毛回过神,先冲尹岑玉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着那两个侍卫道:“你们先退下吧,每人罚俸一月,下次再犯我便要亲自上你们府上问问令尊,送人进宫是为了吃酒混日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