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怀心思，一时无话，包间里只有空调发出的细微嗡嗡声。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一声手机的“叮”打破了沉默。
是邵锦龙的手机消息提示音。
他拿起来一看，是财务部经理发来的最新财务报表。
他打开粗略地扫了几眼，由于最近新增了几笔退货，公司的现金又减少了几十万。
这边财务刚发消息，人事部经理也发来了消息，说今天有几个人提离职，有生产部的也有研发部的，问他批不批。
邵锦龙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人一点情怀都没有，公司一有危机就离职！
看完消息，邵锦龙喝了口冰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如今的局面。
半晌后，他问桑逸淑：“桑总，百分之十的股权太多了，能往下降点儿么？”
邵锦龙不敢再提跟之前的投资公司保持同样股价的话，此一时彼一时，财务报表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桑逸淑笑道：“也不是不能降，等明天刘总参观完您的生产车间后我们可以再谈。”
看样子今天是不可能有结论了。
邵锦龙点了点头，“好，我还要回去加班，就先失陪了。”
他现在也没什么话要跟白玉资本的人说，只想早点离开出去抽一支烟平复一下心情。
桑逸淑：“好，邵总再见。”
刘忠德：“邵总明天见。”
待邵锦龙离开后，桑逸淑问了刘忠德一个问题。
“如果邵锦龙说的是真话，我有一点不太明白。新增生产线有问题，旧生产线可以照常生产供货，法斯生物完全可以给客户解释的，怎么会一点订单都没了呢？”
刘忠德：“他们面向的客户是制药企业，现在药品生产的法规监管很严格，所有数据都有审计追踪，企业最看重方法的稳定性。法斯生物的确是可以跟客户解释，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客户们信不信他们的说辞是一回事，怕以后再出类似的问题是另一回事。所以，稳妥起见，就都不买了，宁愿用耗时的稳定产品。”
桑逸淑：“照这么说，他们复产以后的销售比当初刚进入市场做推广更难啰？”
刘忠德：“确实是这样，所以市场推广的费用会比较高。可一旦再次推广开来，法斯生物的产品市场占有率还是很可观的，短期之内不会有与之相媲美的产品。”
桑逸淑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质量问题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