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暸解自己的男人,他长年一身墨衣玄裳,看似清冷无情,却心怀天下苍生,若非刘刚不足以担当守城大任,他绝不会为了私怨轻易出手。

    她甚至有种错觉,墨云霄会滞留在丹梁城,不全然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傅沅澧,也不见得是为了从梦佳身上找线索,而是为了查看他辛辛苦苦守住的城池,是否仍像过去一样固若金汤。

    这男人...她怎能不倾心爱着他、守着他一辈子?

    墨云霄低头望着怀里的小女人,被她眼中纯然的眷恋炫花了眼。天地之大,竟有这么一个人,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就能心意相通,他俯身吻了吻她微凉的脸颊,微笑道,“我们该走了。”

    他搂着她的纤腰,毫无预警,忽地纵身自高耸的城墙上飘然落下,还戏谑地贴在她耳边调弄,“怕不怕?”

    慕榕恐高可不是一天两天,求生欲极高的抱紧他精瘦的腰身,颤抖双唇道,“闭嘴,小心咱们一块儿死!”

    这家伙明明有伤在身,偏要登上城墙耍帅,这高空坠落的感觉太一言难尽了,吓得她好想回家找妈妈!

    墨云霄愉悦的大笑,搂着难得柔弱的小女人,身形如电闪激射而出,不多时就追上了已牵着马在官道边等候的赤炎等人。

    “主子,师父已经先行一步了。”玄苍实诚地禀报,“他还说了...让那两个娃儿别再磨磨唧唧,当心秀恩爱死得快!”

    慕榕:“…...”老乡快别再隐藏你自己!

    她此刻没心情理会玄苍,颤巍巍地指着几匹高头大马,“哪一匹是给我骑的?”尽管骑了半个多月的马,她充其量还只是个马术小白,若要疾驰赶路,恐怕还得临时抱马脚,联络一下感情,以免待会儿又被无情的甩下地。

    此言一出,众人都用一种王妃妳是不是傻的眼光看她。

    墨云霄懒得给她心理建设,牵过一匹看起来特别高大特别跩的乌骓驹,俐落潇洒的翻身上马,优雅地对她伸出手,“妳与我同乘,别怕。”

    听到自己不用跟马单挑,慕榕心下陡然一松,又觉得挺没面子,拉着他的手嘴硬道,“谁怕了,我就是....啊....”男人突然发力将她拉到马上,打断了她的装逼。

    赤炎面无表情的一挥手,众人迅速各自上马,没有一句废话。

    话最多的慕榕一回过神,发现自己稳稳当当坐在墨云霄身前,他仔细的拉过斗篷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紧贴在自己胸前,缓缓策马小跑几步,低声安慰道,“妳瞧,没什么好怕的。”

    慕榕和跟着她一路骑马赶来丹梁山的赤炎等人:“……”墨云霄这语气好像在哄娃。

    “我没怕!”她严正的出声抗议,墨云霄一扬马鞭,低喝了一声:“驾!”乌骓驹就如箭离弦撒开蹄子狂奔。

    这速度狠甩她自己骑马的时速不说,连句卧槽都来不及说,猝不及防就吃了一嘴风,只能没出息的转头窝进男人怀里求庇护。

    说真的,在酷寒冬日快马加鞭赶路,绝对是慕榕此生不愿意再体验第二次的苦差事,但来时的心境与此刻早已大大不同。

    马背虽颠簸,墨云霄的怀抱却像铜墙铁壁一样令人安心,一路风驰电掣的疾行,她耳边只剩下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哪怕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她都毫无所惧!

    然而当一行人路过离丹梁山十余里的山坳,横空里射出几发信号弹,轰然炸响,慕榕不禁寒毛直竖,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的乌鸦嘴。

    她废的时候是真废,但一遇到突发事件,一秒就能进入战斗模式,她悄悄松开紧抱住墨云霄的双手,侧耳倾听,观察四周动静,脑子也动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