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警局时,已经是傍晚了。
冬日的冷风吹散连日阴沉的雾霭，白城的天空重新变得澄净、悠远，好像接下来的日子又将充满期待。
吴亟站在淡薄的斜阳里,看着陆续从半空中飘下的雪花，沉默了许久。
维尔斯闷声不吭地陪在他身边，不仅一点也没被他的沮丧影响，相反，心情似乎还挺愉快。
吴亟好几次都想丢下他,直接走了算了。
可不把话问个明白，他又心有不甘。
一直纠结到白雪在脚边铺了薄薄的一层,吴亟才不轻不重地开口，脸色比骤降的气温还冷。
像是被冻着,他的嗓音连带有些颤抖：“为什么？”
维尔斯不语。
吴亟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下文,不由扭头看他，目光前所未有地锐利。
他张了张嘴，准备提高声线,把问题再重复一遍。
但维尔斯马上就回了：“他们有更合适的去处。”
为的只是让吴亟好好看着自己。
可惜吴亟这会儿根本没有和他风花雪月的心思，满脑子装着的都是沉甸甸的人命,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你非要杀人,是么？”
“这也是你所谓的‘天性’？！”
“是。”维尔斯皮糙肉厚地咧了咧嘴，歪着头反问,“你不是早就知道？”
颇有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吴亟被他的态度气得肝疼,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了,只能点点头，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离他远远儿的,他爱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
以后都跟他没关系！
去他的谈恋爱！
谈个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