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吴亟解救了他。

    “线索里只说工匠‘消失’,没有明确提到‘死’之类的字眼。而且假如这里的‘工匠’指的是原来的人,那么这个‘消失’也和伯爵无关。”

    “在线索4说到他们爆发了剧烈冲突以后,就再也没有提及伯爵的下落,所以伯爵有可能死了,也有可能是逃了出去,伺机复仇。”

    “这大概也是……叙述性诡计在故意引我们入坑?”吴亟耸了耸肩,“毕竟就结果而言,维尔斯确实活着,还给大家发来了邀请函。哦对,主卧里趴着的那位也是他捅死的。”

    经过吴亟的提醒,甄潭重新反应过来。

    没错,他们一直以为维尔斯是工匠,而死在主卧里的则是伯爵。

    虽然外形那么矜贵的工匠也是少见,但当时看到线索说“工匠消失”,他们也想过是失踪来着,怎么绕了一圈之后,就把自己给绕蒙了?

    甄潭大脑有些过载,于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再说说主卧的线索吧。”

    他把笔记本翻到下一页,对照着上面的记录分析。

    “因为后来的伯爵都是工匠冒充的,所以主卧里才会放有庄园的设计手稿。这其实也是游戏给我们的提示,只是被我们想当然地忽略掉了。”

    “而那本被划花的相册也可以理解了。”

    “假如是真的伯爵,当年他已经原谅过出轨的夫人一次,后面应该就不会因为同样的事而奋起杀人,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产生那么大变化,哪怕是受到刺激。”

    “只有出身底层的工匠一朝得志,以为自己真能成为人上人了,谁知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才会自尊心受挫,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

    “嗯。”吴亟并非完全认同甄潭的说法,但小朋友能归纳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值得鼓励。

    怕他说得口干,游奚起身去给甄潭倒了杯水。

    甄潭润了润嗓,翻过一页,接着道。

    “至于仓库。仓库里放着三幅画像,第一幅被涂黑,这估计是真伯爵和夫人的像,工匠在窃位以后羞于面对伯爵,于是选择把一切遮掩起来,黑色代表罪恶和不欲为人所知的阴暗面。”

    “红色那两幅则象征杀意和愤恨。其一是工匠和夫人的双人像,其二是加上孩子的全家福,和相册的处理方式一样,它们都遭到了损毁。”

    “嗯。”吴亟基本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在他的隐瞒下,甄潭他们忽略了画框附近堆放着的染血家具。

    否则他们一定能联想到,当年的伯爵并没有失踪,而是真的被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