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青云观一点消息也没有,司马静正坐在书房练着字,楚玉嫏今天没有像往常在书房翻看账本陪着他,只有于茱在旁为他研磨。

    司马静烦躁起来,手上就用了力,把手里的上等的狼毫笔当成了拖把,用力的在纸上胡乱的画着。

    于茱在一旁看着,眼见着小公子把笔毛都给薅光了,又重新取出一支新的给她继续练。

    司马静捏着笔,心里烦躁的想着呤鹤那老道不会是又云游去了,没有收到酒,或者是没看到酒塞里的信?

    咔嚓一声,这次笔杆直接被他折成了两断。

    他干脆将手里的笔一摔,不写了。

    对面的阁楼上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琴声,如流水一般,夏初天气有些燥热,这琴音入耳,却叫人心不由地都静了下来。

    司马静不是第一次听到楚玉嫏弹琴,弹琴是贵女的必修课,楚玉嫏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会随手拨两个曲子。

    他静下了心,转身去了书房内找了本书看。

    罢了,他继续等就是。

    楚玉嫏坐在阁楼上练着琴,每当她心绪杂乱的时候,总是会以此来静心。

    一曲终了,坐在一旁的楚玉妍拍了拍手,忍不住赞叹道:“长姐的琴音又精进了。”

    “玉妍过奖了。”楚玉嫏让婢女们收了琴,在楚玉妍坐的圆桌的对面坐下,“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楚玉妍为难的看了一下房间里的婢女,欲言又止。

    楚玉嫏便挥了挥手,让人都退下了,只留下了长蓉。

    “有什么话,就说罢。”

    楚玉妍看了长姐一眼,小声的道:“今日晟王殿下回来了,您知道吧?”

    楚玉嫏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呷了口茶,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长姐于我,年纪相差无几。”楚玉妍嘴里有些苦涩,“长姐婚事就要定下了,家里为我也定了一门亲事。”

    真不巧,这件事楚玉嫏也是知道的,美眸望了过去观察她的神色:“你不愿意?那孟家大公子驻守北疆,身上功勋无数,又是世家出身,将来是要袭爵的。”

    这是祖父祖母商议的结果,皇储之争在即,兵权太重要了。孟家与崔家交好,属于能拉拢但是关系不近的人家,联姻是最好的法子。

    “长姐!”楚玉妍揪着帕子,咬唇,“我怎么能愿意?那位大公子,在北疆好好的,何苦来京中娶妻?我若嫁过去,难道要留在北疆?”

    那位孟将军就算是好的,然而如果真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娘家还在京城,她此生还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