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府，刚好到了晚膳的时辰，府里的人又都聚在了一起。
见沈晚棠挨着沈砚之进来，柳姨娘的眼神在他们的身上转了又转，沈晚棠本是不在意她看，以为她吃惊之余看两眼也就罢了，可她实在不是个见好就收的，眼神实在太过强烈，等沈晚棠轻飘飘地向她看去，她才收了眼神。
这时好奇心倒是挺重，此时不是前两日恨极了她的时候了。
平日里，除了特别的日子，一般都是各屋吃各屋的。
沈晚棠从回来，怎么着也近一月了，此次是她首次和沈府的其他人坐一起吃饭。
沈庚义坐在主位。
往日里，只要是这种情景，一般都是沈瑟瑟挨着沈晚棠。
这次，沈晚棠直接拉着沈砚之坐她身旁。
沈瑟瑟要过来的动作僵了一瞬，随即改了方向坐到以往沈砚之的位置。
柳姨娘看到这一幕，心中对沈晚棠的怒火又上了起来，她用手绢抿了下嘴角，捏着她的嗓子对沈庚义道：“老爷您瞧，三小姐果然还是和砚之亲近些。”
“那是自然。”没等她爹开口，沈晚棠就接道，“不和自家哥哥亲近，难不成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亲近？”
“嗬，”像是沈晚棠说了什么污秽之语，柳姨娘掩嘴轻笑，“老爷您瞧瞧，三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齿的，妾身不过说了句……”
整个姿态真是做作至极。
“柳姨娘，过往在裴府时你难不成也经常向我娘亲告状？”沈晚棠抬眸看向她，“只是也过这么些年了，家里小辈都在看着，您总归还是要长进些。老爷长老爷短的，府里人听到也就罢了，外人听到免不了人笑话。”
柳姨娘面容猛地僵着，沈瑟瑟桌下的手也猛地攥紧了手绢，沈轩因为这变故不知所措。
沈砚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并无打断的意思。
而桌上的赵姨娘和她的小女儿沈馨儿则低着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真要说起来，沈晚棠对柳姨娘的厌恶程度和萧姨娘不遑多让，身为她母亲的贴身丫鬟，却爬上了姑爷的床，如此行事，怎么让人不恶心！
上一世，沈晚棠顾念着沈瑟瑟和沈轩，除了她父亲要扶正柳姨娘时大闹过一番，平时虽是也会刺刺她，但极少在家中小辈在时给她难堪。当然，除非实在忍不住。
可如今，沈瑟瑟不配。
沈晚棠有裴家护着，以裴骁那个护犊子的性子，沈晚棠就是掀了沈府，也没人敢拿她怎么样。
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因着这几个人活成上一世那个样子。
“晚棠！”沈庚义呵斥道，“怎么说话的！你何时养成了这样刁钻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