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风禁不住补上一句,“小兄弟别误会,我们沈家是名门正派。”

    男孩手紧紧抠着泥地,用袖子擦掉满脸泪水,直直的看着沈雁秋,“你说的……是真的?”

    李尽风笑道:“自然,小兄弟若不信,可随意去问江湖上的人,问问他们,我们金陵沈家到底如何。今日也算是你苦尽甘来,得了我们庄主的垂青,李叔和你保证,你大仇必报。”他又侧头道:“庄主,你现在收徒为时过早,不如让这小子拜在我门下?”

    沈雁秋仔仔细细的打量谢星河,他发丝蓬乱,面容污垢,黝黑的眼睛极为坚韧。她在庄中无聊,对方又与自己年纪相仿,无聊时还能解解闷。

    她一口否决:“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徒儿,我说什么你便听什么,便是我让你去死,你也要听话,知不知道?”

    男孩怔了一会,忽然泪如泉涌,见沈雁秋弯眉蹙起,却道:“你真的会传授我武功吗?不会骗我…”

    待得到沈雁秋的答案后忙不迭点头道:“知道,我、徒儿定会好好听师父教诲,不会让师父失望。”

    黄裳少女听到他这一声师父,禁不住咯咯直笑,取出一方帕子递给男孩,“别哭了,拿去擦脸罢。”

    男孩的手满是泥垢,迟迟不敢接下,等到沈雁秋瞪眼才接过。那方蓝帕软软的躺在手心,还带着几缕清香,若是使在他脸上,不是暴殄天物吗?他拿着那方帕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放入怀中。

    沈雁秋指着大汉道:“你想拿此人如何?”

    谢星河恨声道:“我想杀了他。”

    李尽风蹙眉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思可是过于狠了一些?”

    沈雁秋目光在吓得发抖大汉间停留片刻,又游移至满身血迹的谢星河上,沉吟道:“既欺我沈家的人,当然不能轻易放过,先把此人带回沈家,这笔帐日后你亲自算。”

    手一扬,便有四人对着大汉便是一顿毒打。

    谢星河看陆九哭着求饶心中快意,看了好一会才罢休,侧头对沈雁秋道:“师父,我可以带小黑回去吗?”

    谢星河口中的小黑,是那只瘦骨嶙峋的小猴子,它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懵懂的眼望着他,口中吱吱乱叫。

    多养一只猴子不过是小事,沈雁秋自然应允,找了一家客栈歇下,吩咐李尽风带他去上药,再找客栈洗漱一番。

    晚上沈雁秋正拿着书看,门轻轻叩响,她头也不抬道:“进来吧。”

    等到人走进了,才察觉是新收的徒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给她洗漱。

    她奇道:“这些活不是小厮丫鬟做的么?哪里轮到庄主的徒儿做这些脏活了?”

    他道:“这些活一点不脏,徒儿以前在家里,都是要砍柴烧饭烧水的,而师父于徒儿有大恩,徒儿很感激师父,愿意为师父做牛做马,更何况这些不足为提的小事。”

    沈雁秋一顿,问:“还不知你的名字。”

    “徒儿名叫谢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