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呼着冷气,在福寿宫最角落焦急地等待宴席的结束。

    伺候的侍女不知怎么缺了人,她恰巧来送衣物,就被抓着顶替上来。

    座上,年老的帝王一口一口嚼碎面前盘子里的丹药,脸颊饥瘦,便凸显得那双眼睛尤其大。

    阿芙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没人知道,十年前一个夜晚,醉酒的帝王宠幸过她。

    多年来,她胆战心惊,生怕被发现夭儿是周贞帝的孩子。

    有时候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若是夭儿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皇室间为夺位相互倾轧本就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当今的帝王也是从尸山血海里爬上来的。

    夭儿那样瘦、那样小,又如何能斗过他那群兄弟?

    更何况他有自己这么一个母亲...

    阿芙低下头,只希望没人能注意到自己这个不和谐的存在。

    她想避,可偏偏有人不让她避。

    倏地,正受荣宠的齐天师像是接受到什么讯息,他一捏嘴边小胡子,凑到周贞帝耳边细语。

    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只看见周贞帝面色大变,少有的恢复了曾经那个帝王的威严。

    阿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扼住咽喉,压到正殿上。

    周贞帝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好半晌才开口道:“听闻,孤曾经宠幸过你?”

    他是怎么知道的?!

    阿芙不知所措,大脑一时空白。

    他没等人回答,便挥挥手:“孤有印象。”

    “便去看看吧,孤的孩子。”

    他拄着拐杖,哆哆嗦嗦起身,一小步一小步走。

    酒肉声色和丹药终究掏空了他的身体。

    福寿宫距离阿芙的住处不远也不近,一路上阿芙被扼制住喉咙,拖曳着来到西南角的侍女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