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十一月初五,冬至。北风呼啸,雪意乍起。

    今天过节,白玉不用练武,可以睡个懒觉,待她醒来时,已过了饭点。

    白玉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发了会儿呆,小蕖忽然兴冲冲地跑进来,冲着她笑喊道:“姑娘,外头下雪了。”

    白玉闻言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一看,外头天阴沉沉的,黑云如墨,果然飘起了雪,雪花被狂风吹得的凌空曼舞,有的被风吹了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冷意,白玉便关了窗,让小蕖去叫人送来热水给她梳洗。

    小蕖差点忘了一事,刚出门口又返回,向白玉道:“姑娘,刚才红雪姑娘叫人来问,姑娘吃早膳没有,没吃的话让你去她那吃,她自己在小厨房里煮了赤豆粥,说冬至吃这个,可祛病免灾。”

    赤豆粥?白玉倒没听过冬至要吃赤豆粥,或许是她们那边的习俗吧,便点头道:“你让人去告知她,我洗漱完就去。”

    这两日,白玉有时候会在楼里吃饭,有时候也会去红雪那吃,自红雪搬回侧院住后,白玉住的院子就显得冷清了些,不过白玉十分支持红雪搬回去住,并且将许子阶那混账男人赶出去住,那天得知红雪将许子阶揍了一顿后,白玉只觉得痛快得很,她本还以为红雪会逆来顺受的,如今她能想通,白玉也就不担心她了。

    可惜的是,许子阶没有露宿街头,他如今住在了沈墨的主院,沈墨那里根本不缺一间房。

    说到沈墨,这几日他都没来主动找她,白玉觉得他大概是在赌气,等着她主动去找他。

    这男人其实爱面子,还有点幼稚。

    不过,她听闻沈墨近日好像在处理关于采矿的事,也挺忙的。

    刘暡一事似乎彻底了结了。程慧仪母子也被沈墨派人送了回去。她原本还以为沈墨对那程慧仪有一两分意思的,却没想到沈墨还挺干脆。

    白玉洗漱完,也没上妆,素脸朝天便往红雪住的侧院而去,雪还没停,白玉撑了紫竹柄的油纸伞,今天似乎格外的冷,北风吹面,凉浸衣衫,白玉身上虽穿斗篷,戴风帽,仍觉得衣衫薄了些,这破天气,白玉不禁抱怨了句。

    进了侧院的门,穿过东廊,经神仙洞门,便是红雪住的房间了,一条鹅卵石铺就的路从洞门弯向房门口。

    有两名小丫头正在廊下接雪玩,见到白玉到来,连忙上前给她请安。

    白玉微点头,微笑问:“你们姑娘呢?”

    一机灵些的丫头忙着答道:“在里屋躺着呢。”

    白玉疑惑道:“怎么又躺下了?”

    那丫头回答道:“姑娘吃完东西之后,只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回床上躺着了。”

    “莫不是着凉了。”白玉呢喃了句,刚说完便听得里面传出轻微的咳嗽声,“该是着凉了。”

    白玉手轻抚门框,一跨门槛,施施然走进,到了里屋,便见红雪拥衾斜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屋内挂着厚厚的帷帘,室内添了红炉,炉内烧着兽碳,倒是温暖。

    见到白玉,红雪便撑起身子,白玉紧几步上前,虚扶了下她,关心地问:“怎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