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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帝都四环的地铁站依然很繁忙，南来北往的人在这里上上下下，赶往各自的目的地。
洪康戴着压得低低的鸭舌帽，穿着一件半旧的飞行皮夹克，行色匆匆地下了地铁。
他在人群中行走，非常小心谨慎地避开了一路上的监控摄像头。
实在避不开的，他会等着有人群过来的时候一起，挤在人群中一起走。
从地铁站到那个微博博主租住的公寓小区，步行只要五分钟，洪康却足足花了三十分钟才来到这微博博主的家门前。
门铃声响了很久，那微博博主才蓬松着睡眼拉开门，极不耐烦地问：“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都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今天好不容易搞定了机票，打算明天就出国避风头，他才能放心睡一觉。
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就被人吵醒了。
“是陆大勇？”洪康抬眸看着这名微博博主，说的是他的真实姓名。
陆大勇看上去不算年轻，三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油腻腻的，大饼脸，身材不高，身圆滚滚的，一看就是久宅欠锻炼的人，脸上的肤色苍白得不自然。
他攀着门，惊讶地看了一眼门口这个大晚上都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是谁？找我什么事？”
这男人可真高，陆大勇觉得自己只有这人肩膀那么高。
洪康点了点头，“能进去说话吗？有点事要跟商量，是有关的网上借贷。”
“借贷？什么网上借贷？！有病吧！”陆大勇一下子变了脸，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关门。
“难道想欠债不还？！”洪康提高了声音。
他特意用了变声器，连认得他的人都听不出这是他的声音。
陆大勇当然不知道这是他的真声还是假声，他只是非常慌乱，因为他确实打着出国一了了之的主意……
“……说什么？我不明白……”陆大勇结结巴巴地说，更想关门了。
洪康大吼一声：“欠债还钱！别想赖账！”
他的声音那么大，甚至把一些还没睡着的邻居都惊动了。
大门纷纷打开，探出一颗颗好奇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