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恢复清明，许是在昏暗的环境中呆太久，温若好一会儿才适应强烈的光线。
脚下传来剧烈的颠簸感，她打量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封闭的空间。
这是哪里？
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映入眼帘，本该细嫩的皮肤上布满暗红的疤痕，有些刚刚结痂，看起来触目惊心，温若有些不敢置信地来回翻看。
这是，她的手？
等等，她怎么变成一个小孩子了？难道现在自己不应该是在……
记忆有些模糊，她记不清之前的事情，索性不再去想。
看这陈设，应该是古代的马车内，还是先想想办法出去。
正当她这样想着，马车忽然停了，外面响起男人粗嘎难听的声音，像是沙砾在玻璃上来回研磨，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停停停，今晚就在这里歇着吧，明天继续赶路。”
前面的小门被打开，一个长相丑陋，身材如瘦猴的男人探出头来，一下子抓住温若的手腕，“下来！”
语气凶狠，不容置喙。
在没搞清楚情况，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温若乖乖地跟着下来，发现天光昏暗，自己正站在一个破庙前面，和自己一起下马车的，还有几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浑身脏污不堪的小女孩。
领头的男人在地上铺上一层草席，随意地坐着，另一个人在面前生火。
寒风呼啸，像是恶鬼呜咽，温若裹紧薄衣，被瘦猴拎到一旁，“若是敢逃跑，看老大怎么收拾你！”
人贩子团伙？
温若闷不吱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另一边的男人们围着火堆，嘴里骂骂咧咧。
“妈的，这批货没几个好的，等明日去了京城，直接送进青楼吧。”
“老大说的是，我刚刚还看到有一个，长得不错，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瘦猴搓了搓手，眯起眼睛猥琐地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温若身上。
感受到男人的打量，温若的脑海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天色已晚，冷风将木门吹得哐哐作响，温若坐在风口，朝里面缩缩，瘦猴不耐烦地走到门口，想找个木板挡一挡，耳边传来女孩讷讷的声音。
“我，我想如厕……”
瘦猴低头一看，发现坐在角落里的女孩鼻头冻得通红，怯生生地盯着他，嘴里低声咒骂一句，“娘们就是麻烦。”说着还朝地上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