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月走了进来,“主子,刚刚承乾宫那儿后面儿的事儿,奴婢找自己的小姐妹已经打听清楚了。”

    本也不是什么秘密,自然就格外快一些。

    富察舜华颔首,“你说,要不是我憋得受不了了,自然要在那儿待到底的。”

    漾月眉眼带笑,道:“您走没多久,搜宫的就回来了,的确找到了那把小金剪,据说是僖嫔……”漾月口误,说岔了,轻拍自己的嘴,“对了,不该叫僖嫔了,该叫赫舍里常在了。”

    “常在?皇上这般利索,把她降为常在了?”

    难道是那一番话刺激到皇上了?

    她想着,最多降成贵人呢。

    那这算不算是赫舍里常在自己作死呢?

    “可您也别忘了,赫舍里常在也犯了僭越之罪呢,纵然只是个小金剪,那也不是她该用的东西。”

    “况且皇上对她的耐心,早在一点一滴的事情中,逐渐被消磨光了,此番不留情,倒也合乎情理。”

    富察舜华皱眉,随后点点头,“倒也有理,你接着说。”

    “反正赫舍里常在被降位,她什么都没说,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是,皇上却将秀答应晋位贵人,贵庶妃晋位常在,与其平级,洪鄂庶妃与乌苏庶妃晋位答应,您说,这岂不是在折辱赫舍里常在?虽说奴婢心中快意,但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委实狠心绝情了些。”

    富察舜华一怔,只觉浑身发寒。

    这哪里又是绝情可以形容的?

    昔日浓情蜜意不再,哪怕真的做错了,该有的惩治给了,也不必再这般踩上一脚。

    一个秀答应连越两级成了贵人,赫舍里氏从嫔成了常在,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众人都是再清楚不过了。

    她知道自打自己怀孕,就多思多想,可现在就是完全止不住。

    情绪波动有些大,富察舜华只觉得肚子抽痛,额际出了一层冷汗,丛双等人见到了她的异样,急忙上前。

    墨竹则是快步走出去,请了太医。

    “墨竹,别去了,一会儿就好了,都习惯了,不值得大费周章去请太医来,闹得上下都不安生。”

    漾月满脸自责,小心地走上前去,“主子,都怪奴婢,奴婢不该和您说那些的,还使您动了胎气,都是奴婢的错。”

    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滴了下来,跪在地上,“奴婢犯了错,要打要骂要惩罚,您都随意,奴婢绝无二话,好在您没事儿,若您今儿出了差池,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富察舜华摇摇头,疼也就是那一阵儿,现在已是好了许多,“墨竹,去煎一碗安胎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