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刺杀一事后,詹承柏和小轩就住进了祭司府,根本就没费温璃什么劲,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了。

    但自詹承柏来了祭司府后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折月大致知道,温璃也有预感,这跟之前詹老问她的问题有关系。

    北疆王寿宴前夕,是如深潭般的沉寂。

    朝堂的事务几乎都围绕着寿宴展开,对边境战事只字不提。

    繁闹的大街上,人们眼瞧着新建起来的祭坛,嘴里都说着国君大寿之类的祝福话,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得而知。

    四月二十五这天,北疆王五十大寿,普天同庆。

    清晨小雨初歇,乌云隐去,此时的天幕洒下几处光影,暖阳从东方升起,照在祭台上。

    皇城内,帝王銮驾已停在宫门,北疆国的大臣也静侯仪驾两侧。

    随着编磬声声,温拓从正议殿出发,一身纯黑色攒金丝的鹰袍,衣袂宽大,头上戴着黑红相间的皮冠,面容严肃而凌厉,唯我独尊的气质尽显。

    他的身侧携着王后,后面跟着众皇子公主,还有数不尽的侍卫宫女。

    折月周身是妖娆的红色,跟在帝王身侧,俯首跟温拓说着流程,尽管张扬的气质收敛了,仍旧夺目。

    祭台在宫外,故而这样的仪典百姓是可以观礼的。

    祭台位于皇宫正北方,是将近十丈高的菱形建筑,四面环绕着一阶一阶的石梯,共三层四十九阶,祭坛放在正中央,镌刻着两仪二圣与天之四灵。

    “北疆十三代君主温拓,今以烟火相祭,谨以至诚慰天地神灵,求太平盛世于上苍,佑我北疆天下安泰,万物丰收。”

    在折月的祭词下,温拓拿着香,一步步走到至高之处,将香插进祭坛中,随之俯身叩拜,众臣也随君王跪下,行礼。

    围在四周的百姓也都跪了下来。

    当一系列祭典的流程完毕后,温拓显然兴致并不高,连带着看折月的眼神也莫名不悦。

    温拓已经知晓詹承柏被刺杀一事,也知道了他如今就住在祭司府,可这大祭司,之前却跟他说什么詹老心悸受惊,恐不能来祭典。

    詹承柏生病了,他又不能拖着他去!到时候天下人又不知会如何指责他。

    他心中憋着气,自然对折月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折月唇角微勾了勾,于君王这般态度早已习惯,他走上前,朝温拓行了一个大礼。

    “祭祀完成,臣恭祝吾王千秋圣寿,岁岁有今朝。”

    “恭祝吾王千秋圣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