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不要命的往外冒,安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冰冷的墙壁,就这么一寸一寸的先挪到前台抢先付了单,然后又返回了包间。

    里面的人陆续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几个,正大声的吹着自己半生的牛逼。

    唯有梁莫,抱着胸百无聊奈的倚在桌子旁。他几乎不怎么喝酒,也没人敢灌他酒,管你干不干,反正我只抿一小口。

    安禾从门口进去的时候,梁莫睁开了眼,眼神盯着她从头到脚游走了一番,见安禾还能笑,于是发出了最后的号令:“走吧,该散了。”

    一听此话,罗付军和另外一个胖胖的男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经过的安禾的时候还特意停下来,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说:“破费了安禾。”

    安禾笑了笑,说:“应该的。”

    梁莫紧跟其后,一声不吭的往安禾衣领处插了一张卡。

    酒店房卡,就在楼上,总统套房。

    安禾画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的嫌疑表露无遗,随手取出房卡,想也没想,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胃里像是被刀捅一样的疼,安禾返回进包间,捂着肚子头靠在桌檐边一动不动。

    范斯于的电话就像催命的阎王爷,想来没什么好消息,安禾摸摸索索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瞄准了不远处的一个玻璃杯,杯内不知是谁倒了满满一杯水。

    她低着头盯着手机出神,这手机,还是彭城买的。

    “骗子。”

    安禾自言自语一句,闭上眼将手机朝着那杯水扔了出去,却在半途被人截了下来。

    “手机跟你有仇还是怎么的,这么大个人天天还跟一个手机处处怄气?”

    安禾抬头去看,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桌子旁,她扔出去的手机稳稳当当的被他拿在手里,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好歹愿意说句话,更重要的是,他的身后没有跟着那个她哪哪都看不顺眼的刘君阳。

    彭城问:“谁把你骗了?”

    安禾默默的转了个头,后脑勺对着他又躺下去了。

    彭城:?

    然后安禾用自己的后脑勺听到了倒水的声音,紧接着彭城走来走去忙了半晌,她特好奇这人究竟在干什么,终于没奈住性子于迷茫中抬起了头。

    “唔……苦……”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那人捏着她的下巴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嘴里塞了一片药,然后在她的错愕声中又极其粗鲁的灌了一些水,强迫她连药带水整个咽下去。

    嘴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苦味,安禾抢过杯子又自己灌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