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被王婆子揪下来了,脸也火辣辣的疼,哭叫着求饶。

    妙有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王婆子的手腕,“她只是个小孩儿,你莫要拿旁人撒气,快放开!”

    三人纠缠到一起,王婆子手上没个轻重挣扎间将妙有推倒在地,原身身子虚弱,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再加上呛水后发热了许多天,妙有一手撑地,一手扶额,头有些晕,一时间竟起不来了。

    一旁闭目养神的苍狼急了眼,扑上去将张牙舞爪的王婆子按倒,整个狼身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前爪抓着衣襟让人动弹不得,苍狼的粗重的鼻息直直喷在王婆子脆弱的脖颈上,一口獠牙近在咫尺。

    “啊啊啊啊啊,快走开,走开啊!救命啊,救命……”

    妙有见王婆子被“二哈”制服,被霜儿扶着身子站起,两弯秀气的眉紧蹙着,居高临下道:“西翠院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明日我便去禀了母亲,让她挪你出去,我倒要看看欺主的恶奴是有什么样的锦绣前程等着!”

    妙有看这柏西侯府她怕是待不下去了,她娘的产业怡翠楼无人继承已被充了公,若是能讨回来倒也是个不错的去处,到了嘴的肉,就怕官府的人不愿意吐出来。

    还是先攒些私房钱的好,没有银钱傍身总是安心的。

    苍狼放开对王婆子的桎梏,那女人吓得慌神,抱着妙有的腿不撒手,“五小姐,都是婢子瞎了眼,迷了心,五小姐千万别和夫人说啊,婢子再也不敢了,婢子以后一定认真侍奉五小姐,求求五小姐,婢子给您磕头了!”

    夫人执掌中馈最是赏罚分明,纵然不喜苏妙有,但治家严明,怎能容忍刁奴欺主?

    从前她看这五小姐蠢笨又懦弱便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稍微威胁两句便不敢对夫人吐露什么,可谁知这次竟踢到钢板上了。

    侯府的差事月钱多,她家中还有考秀才的儿子要养活,可不能丢了这肥差。

    苍狼看了眼这死皮赖脸如狗皮膏药的婆子,这样的人他在宫里可见了多了,见风使舵、欺软怕硬,苍狼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不如杀了算了,他看着心烦。

    妙有冷眼旁观,睁开王婆子的手臂,“咎由自取罢了。”

    王婆子一听这话知道再无回旋余地,心中一阵后悔和颓丧,眼里闪着阴毒的光,人死了便不能开口告状了。

    霜儿在厨房烧水,妙有和她新收养的小狗芭比大眼瞪小眼,再一次感叹这只哈士奇的丑。

    妙有在左厢房给它搭了个窝,地上铺了一条破棉被,手按按,还算松软,总比露宿街头强。

    准备了个大木盆,霜儿将热水和凉水一同倒入盆中,妙有撩了撩水,温度正好,刚想将狗抱进木盆里,却惊讶地看到黑白毛混搭的狗子一抬左爪,优雅地如同走猫步一样迈进盆里,乖巧地在盆中央站定,等着铲屎官伺候沐浴。

    妙有被这戏剧性的一幕逗乐了,认命地拿起水瓢往“哈士奇”身上浇水,妙有见它脖颈上还戴着个项圈,棕色的绳子串着一个暗红色的圆珠,不知道这珠子是何材质,掩在微长的颈毛里,不易被发现,若不是给它洗澡,妙有也不曾看到。

    用皂角搓出泡泡打在“哈士奇”身上,妙有拿起刷子给“哈士奇”梳毛。妙有发现这只“二哈”掉毛严重,而且只掉黑毛,不掉白毛。

    苍狼舒服地眯起眼,它已经好久没沐浴过了。

    一番洗漱之后,累得妙有手腕酸痛不已,还不等妙有为它擦去毛发上的水珠便灵巧地跃到空地上使劲儿甩头,水珠四溅。

    苍狼灵巧地跳上屋檐,找了个阳光明媚的地方晒毛儿。